扫院子的男孩
陈亦权
到那个部落后,阿特莱很受欢迎,酋长还安排了一间整洁的草屋给他住。阿特莱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月,细细挑选学生。部落里来报名的孩子共有20个,他们每天都会带上自己擅长的乐器来表演,他们的父母还会让孩子带珍贵的礼物送给阿特莱,有贝壳、木雕,甚至还有黄金……
阿特莱从不答话,只是准备了20只盒子,并在上面写上每个孩子的名字,把他们送的礼物放在相应的盒子里。礼物越来越多,不过,阿特莱发现,一个写着“切斯特”的盒子始终是空的。阿特莱对切斯特有印象,他家特别穷,别人几乎每天会变换乐器,可他每天都是拿着两片树叶吹。
几天后的一个半夜,刮起了大风,树叶被吹得满天飞,可第二天早上,阿特莱起床后发现门前的空地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。阿特莱这才想起来,此前的每天早上,都会有人把这里打扫干净,只不过他没有留意到。
“究竟是谁打扫的呢?”阿特莱问了很多人,但没人知道。第二天天还没亮,阿特莱就起床了,没多久,他就听到外面有人扫地,仔细一看,是切斯特。阿特莱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扫地,切斯特回答说:“阿特莱先生,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!”
“礼物?”阿特莱吃惊地问。
“是的,我妈妈因为我们拿不出珍贵的礼物送给您而觉得很惭愧,但我告诉她,我们虽没有礼物,却有一颗真诚的心,我至少可以付出一些劳动,所以每天过来把这里打扫干净。”切斯特说。
一个月很快过去了,阿特莱宣布最终人选是切斯特,而且,他还将收到的所有礼物如数奉还。大人们听后都质疑说:“我们送给您这么多东西,他什么东西也没送,为什么要选他呢?更何况我们的孩子会很多乐器,可他只会吹树叶,在我们这个部落里,谁都会用树叶吹音乐。”
阿特莱笑笑说:“你们每天给我送礼,其实是想用钱来买这个名额,只有切斯特,付出了一颗真诚且充满尊重的心,这对我来说更珍贵。我要找一个可以培养成音乐家的人,而不是找一个最精通乐器的人,虽然他现在只会吹树叶,只要心诚,一样能成为音乐家。”就这样,切斯特开始跟着阿特莱学习音乐,多年后,成了一个了不起的音乐家。
(摘自《生命时报》 陈亦权/文 2020年7月7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