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望乡愁

农村信息报 2021年08月28日 黄金铎

  □ 黄金铎\文

  梦里,我到过一处残垣断壁。那是一派怎样的萧瑟与荒凉?一所敝屋,屋顶没了半边,房梁搭在地上,上面积满灰尘,雨打过的痕迹触目惊心。墙角边,蒲公英静静地开放,风吹过,满天飘散。一片墙基上长满了小花,独自开放着。石榴树静静地站在那儿,诉说着昔日的欢声笑语。

  我从梦中惊醒,泪流满面。我想,倘若有那么一天,我的家,我的故乡变成了那样,我该去向何方?

  多少年前,我们的祖先守着我们的故乡,村外有田,村中有树、有井、有老屋。他们一代又一代在这里劳动、繁衍、生息,厮守着这贫穷又温暖的家。

  不知什么时候,我们的故乡老了。她带着沉重的呼吸,从露水和轻雾中走来,面目已非昨日。她不再是我们记忆中的故乡,不再有春日里一场雨的静谧,不再有夏季满村的麦香、秋天喜人的金黄、冬季里雪白的期望。她是一个风中守望的老人,站着,目光里充满了期盼。

  故乡,我们的根。

  一个没有故乡的人是没有根的。无论一个人的外表多么光鲜亮丽,他依然离不开深深扎在地下、融入血脉的根。哪怕他走了一段崎岖难行的人生路,耗尽了他的全部心血、气力,只剩下一具风烛残年的躯壳。

  每一个漂泊在外的人都在奔波、劳碌。表面上,他们离故乡很远,但在内心深处,故乡仍是他们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。

  每一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,每一个人都在守望乡愁。乡愁的背后,是行走城市的疲倦和无法归乡的悲伤。在倍感孤独的时刻,他会感到故乡的舒适与亲切。在他的梦里,故乡的小河在缓缓流淌,鱼儿在欢快游弋。老家的面孔是那么清晰,父母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,邻里亲切的话语在耳畔萦绕。

  找回故乡,就是找回我们的那一份情。这份情不仅仅是家乡的老屋,故乡的河流。

  找回故乡,需要我们找回我们与家乡的关系。其实,就是对乡愁的守望。